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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次洗礼
来源:法治安徽网 阅读量:10000 2021-08-27 16:26:49

第一次接受洗礼,是小学时代。那时的党史学习内容来自课本和连环画,属于政治开蒙。年少的我记忆力特好,而分析能力不怎么样。第二次接受洗礼是四十年后,我已是知天命的半截老翁,记忆能力显然不太行了,但分析能力超强,凭几个字就能掰扯大半晚上。这时的学习则来自电视,文献片、纪录片、电视剧等等,这成为我深入了解中国共产党的主要渠道。

两次洗礼中间隔了漫长的四十年。少年时期的认知当然有些稚嫩,但形成了梗概和轮廓,非常清晰。我至今难忘的有两件事。有一次,一位镇里来村校考核的老师问我:“咱们说革命革命,你知道是革谁的命吗?”我想了一下说:“革反动派的命。”这位老师笑一笑,点点头,就表扬了我。同学们都羡慕不已。还有一次,书本上看到“左派”“右派”“左倾”“右倾”这些词,我糊涂了。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请教于父亲,没想到他竟然知道。我于是比同学们多掌握了一个知识点,几次给别人讲。

四十年后的党史学习不同了。这时的我已经有了深沉的阅历背景,与年少的“一张白纸”不一样。不知为何,各种电视节目中的具体细节我竟然不太在意。此刻,我的注意力已经转移,从细节、人物、故事里钻了出来,然后投向另一个方向,沉湎于一些严肃的论题,不能自拔——

真理常常掌握在少数人手里,而为何又必须“少数服从多数”?

正义为什么最后关头才能战胜邪恶?

政治为什么总与历史分庭抗礼?

……

脑子里转的全是本属政治家思考的话题。显然,我在知天命之年,意识已经穿过细节,向上,向上,再向上,攀援到了哲学的门口。在这哲理杂糅的意味里,胸中不免会翻滚,政治的、历史的、文学的思绪激荡不已。是的,历史是药铺,政治是郎中,药铺的药那么多,没有哪个郎中一次都能用上。现在我似乎弄清了它们之间的瓜葛,我既为历史的药铺鸣不平,也谅解了政治郎中的单薄、直接和无奈。我理解了以前总也无法理解的“错误”,理解了“循环式发展,螺旋式上升”。

依托党史的这些思考,让我的文学创作有了“骨”,在一篇小说作品里已经多少有所显现。其中的一个细节是,几名战士被逼到江边,战到最后一刻,指挥员说的是——现在咱们“过江”!而不是咱们“投江”“跳江”。“过江”!顶天立地的两个字,让我自己也肃然起敬,我折服于它的思想维度和艺术高度。这就是文学的“骨”,这也许正来源于中国共产党党史的熏陶。

我的作品基本来自现实观察,可以说都有原型,都有党的身影。一些现实素材,在中共党史的框架审美中会被萃取出来,形成参悟和拐点一类的东西,而拐点一定会孕育出文学的种子,其观念、情节都会体现到作品中,成为作品内容。我的素材极少部分来自梦境和突然跳出的灵感,当然这些也是现实的反映。

我没有特定的创作领域。由于多年从事新闻工作,我接触面较广,对各行业都还熟悉一些。平时创作,主要是观察有感,兴趣定题,这姑且称之为“文学敏感”。然后,依靠“创作意志”驱动创作。敏感和意志,这两方面都很重要,敏感来了,如果放松就会渐渐消失掉,用意志逼迫一下,那么这一创作选题就会越来越清晰,素材也会聚集,最后形成文稿。这种逼迫机制,在创作中尤为重要。我以为,这当然受到了中共党史的深刻影响。

(王德新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