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前年,我带着全家人去给姥娘上坟。到了地方,竟然找了小半天都没找到姥娘的坟,心里升起一股愧疚感。后来,还是打电话几番确认才终于找到。
我出生在安徽最北部的一座小城,这一带管姥姥都叫姥(当地方言读音为朗诵的“朗”)娘,虽然我姥娘已去世多年,但她慈祥的笑容时常在我脑海中闪现。
姥娘是个心地善良又很和蔼的人,因为她比较胖,还整天都笑眯眯的,当时还是在跟我谈对象的我媳妇,第一时间就爱上了我的姥娘,我媳妇常跟我说:咱姥娘就像一个弥勒佛。
在我脑海中不时闪现的还有一幕场景,那应该是我三四岁的时候,被母亲送到姥娘家小住几日,姥娘给我葡萄,每次都是给一小串,当我没吃够再闹着还要吃时,她总是说:这葡萄是猫拉出来的,每次只能拉这么多,想吃就得等猫下次再拉了。那时候的我竟每次都信以为真,很认真地点点头等着下次猫再拉出葡萄。
姥娘的家位于城郊的蔬菜大队,因为主要靠种菜为生,所以在农村算是比较富裕的。但跟种粮食每年收一季或两季不同,种菜的人家永远都在忙碌中。只要不下雨,姥娘必定每天都会踮着她那个年龄特有的缠了布的小脚,走好几里地去打理菜地,所以姥娘的脸上也总是泛着红红的健康色。
从小跟父亲随军在部队大院长大的我,等再跟着父亲转业回到原籍的小城时,姥娘已是70多岁高龄的老人了,在当时的农村已经是很高寿了。虽然姥娘已经70多岁,但她的身体依然很健康,还总是那样笑眯眯的,我也从来没见姥娘生过气。
姥娘被我母亲接到我们家住的时候,已经80多岁了,但姥娘的身体依然硬朗。只是到了我们家以后,她虽然有时还跟我们谈起她种菜的事情,但她再也不用种她的菜地了。姥娘喜欢吃烤红薯,我和媳妇就经常给她买。姥娘还特别喜欢吃鸡头,有一次我们做了一大盘的鸡头,姥娘说:这要杀多少只鸡呀!姥娘不知道,当时已经开始有分割鸡卖,专门有卖鸡头的。
可能由于姥娘养成了忙碌的习惯,一闲下来反而身体越来越不如以前,尤其是后来摔了一跤,姥娘的身体就更一天不如一天了,虽然我和媳妇也经常抽空去看她,但现在回想起来,去看姥娘的次数还是太少了。(李林)